工衣里盛着父亲的希望

6月8日深夜，广州油田供电管理中心供电队运转班的张曙光接到亲属的电话，问他能不能在油田上给找个作业。这样的电话，几年来，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接到一个。

记住刚参加作业的那年新年，由于要搭老乡的顺风车，还在巡线的张曙光直接从沙漠里坐上车回家了。身穿艳丽的红工装、脚蹬长统沙漠靴的他回到家门口，引来了一群同乡围观。他看到人群簇拥中的父亲，笑得两眼发亮。在他形象里，如同这是父亲第一次站在人群的中心。

吃过晚饭，娘去灶间拾掇，父子俩坐着闲谈。父亲问：“你这身衣服是公家发的呀？”

“是作业服，到了单位我们天天都穿它。这次没来得及回基地换衣服，直接穿戴工装就回来了。”

父亲关心地问：“冷不冷？看着这么薄。”

他通知父亲，这衣服是专家专门规划在酷寒天气里施工穿的，里面是鸭绒芯，又轻又保暖。身上还有发光条，夜晚灯火一照，能反光，司机能看清。还有臂上的口袋装记录本和笔，胸前小口袋装工卡，工卡上边有相片……

“油田真好，管吃管住，还发好工衣。”父亲听得似懂非懂，却坚信走出黄土塬的儿子，是掉到了“福窝子”里。

那个新年，左邻右舍，亲朋好友，来拜年的人川流不息。我们坐在坑上拉家常，问东问西，对张曙光作业的油田充满了好奇和仰慕。他发现，父亲总是悄悄地在一旁听得很认真。那些天出门遇上熟人，父亲一张口就是“曙光他们油田”，直提到对方连连称誉，父亲依然意犹未尽。

在父亲的描绘里，沙漠内地的西北油田好像成了世上最夸姣的当地，而曙光的红工衣，成了那夸姣伸手可及的物证。

父亲这辈子不容易。娘由于身体欠好，很少下地，家里地里全赖父亲一个人。曙光和妹妹上学后，父亲也跟人到城里建筑工地上打工，不料腿中了寒气，瘸了好多年，都舍不得看医生。

有一次，父亲骑车20多公里，驮了40公斤面粉到镇上给上中学的曙光交膳食。正是正午，让父亲在校园吃饭，父亲说不饿，要赶回去吃。他让父亲等一下，飞快地跑到食堂，买了两个馒头。等他气喘吁吁地赶回校园大门口时，父亲现已把面袋交给门卫，走了。

从小，张曙光都要求自己吃苦尽力，积极向上。他知道只有这样才能让父亲快乐，给父亲苦多甜少的人生添些糖分。

后来他上了大学，再后来他又到油田上班，每个月都寄钱给家里，全村人都说父亲有个本事大的儿子，算是熬出头了。

当有的搭档诉苦沙漠的艰苦和孤单，乃至脱下工装辞去职务时，他一点都没不坚定过。由于他知道，搭档们感受到的往常，乃至诉苦的困难，却是父亲用终身尽力换来的期望。

父亲经过他，圆了走出黄土塬的梦。他知道自己是父亲的自豪，他愿意一向穿戴这身红工衣，像霞光照亮父亲的天空。